2008年9月28日 星期日

群聚中的寂寞


進入了醫院,才瞭解到什麼是象牙塔,什麼是劃地自限。
見面時每個人臉上都貼著「我在某某科」的標籤,
我們會問候在小科的同學今天抽血順不順利,值班累不累,
或者麻醉科的同學今天放了幾支endotracheal tube。

忽然之間,生活就只剩下醫院。
如同服色全被染了白,日子也只有隨之而來的灰與黑。

暑假將結束時密集地找同學吃飯聊天,在寂寞的台北城裡到處繞著走著;
灰濛濛的天空下,我竟然感覺快要抓不住自己的青春,
如此的重量,憑藉旋轉五年的加速,也即將依著慣性離開我的雙手嗎?

忽然有些感慨。

我看著席捲著青春(別人形容的)的書櫃,排列著整整齊齊,
如士兵一般的原文書。
閱讀它們的日子我依然可以娓娓道來,
實驗室的學長姐用電泳出現的band刻下日子;
醫院的學長姐用progress note當沙漏;
而我呢?

我用原文書當里程碑,每隔一年都疊成一堆,
像荒漠中的石堆給往後的旅人指出城鎮的方向。

可惜我指的這條路是比較辛苦的,也長滿了荊棘。

所以我始終覺得寂寞,
當大多數的人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事件看待我的執著,
或者投以崇拜敬畏的眼神。
很少人能如你一般正常地看待我,
把我當成普通人,甚至是偶爾耍笨的傢伙。

如果要詢問我相信著自己到現在的原因,
You are the answer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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